工讀時住不慣宿舍   寧可花錢在外租屋   因此有個室友與我同住了將1年 


我忙著讀書.上工.談戀愛..和對她高談闊論   嘲笑別人愚笨的事情


她是個極安靜的客家女孩  眉心有顆小黑痣  冬天裡薄削的臉頰飄著兩朵紅雲


動不動就彆扭    永遠只是默默的一旁專心觀看     抿著笑意的唇 絞著雙手陪著笑


我拿她當彩妝的實驗品  追著為她塗殷紅的唇彩  借她我喜歡的衣服..


推給她我不喜歡的男孩  帶著惡意的捉狹看好戲..才出手解救她


不知覺間    無感於女孩兒間也可以有不同的情愫


有一天房東太太告訴我  她多次在洗衣的陽台上哭  只記得我並不想安慰她


因為我深信    那不會是因為我的關係   我正忙著與新搬來的帥哥學彈吉他唱民歌..


大剌剌的個性讓我在女孩堆裡快窒息    對情緒細緻.感受敏銳的女生很無力招架


動輒傷春悲秋的壁花小姐不是我所能忍受的  更遑論主動關心.


 


與她能相處那麼久..全靠相處時間並不多   我會刻意錯開排班享受獨處的自在


她的憂愁越來越嚴重    好幾次看著我垂淚..半夜也是無聲啜泣


只能一動也不動裝睡    沈默中壓住心理的驚滔駭浪


那對我是種害怕混合著畏懼和厭惡的感覺    隱約的知道有些什麼  ..卻無法明著問清楚


終於...我帶著滿心不舒服或說是驚慌逃走了..


像怕被菟絲花纏上般的逃走   離開後全無聯絡   我甚至不認為我們能當朋友


熟識彼此的同事不明究理的猜測  似有深意的眼神讓我如坐針氈


最後 索性乾脆連工作也不要了....



過了許久 有個朋友在我面前提到她的消息..說她畢業後回竹南家裡幫忙


我沈默中她熱心提議  到竹南拜訪她  見我答應她立刻打了電話告訴她


只是..我的反悔來的太快  朋友也因此對我反覆的決定很感冒..


當朋友掛上再次告知她的電話時..氣憤的對我說..她失望的哭了


責難的眼神卻讓我如釋重負....


 


一年多後  我獨自到墾丁旅遊..回程的高雄車站 


正因所買的進口對杯被撞碎了心情大壞.. 有人輕輕叫了我名子


幾乎沒有變的她  頭髮長了  同樣的站姿.同樣的笑容


同樣欲言又止的眼神..


只是身邊多了一個人...是男生    她來看服兵役的朋友或是男友


簡單的打過招呼  沒有熱絡的寒暄  沒有想留下電話的欲望 


揮揮手  連再見都沒說出口  留給她大步離去的做作蕭灑


 


那時年輕 用直覺在過日子  摸索著情感邊境的界線   害怕與人建立親密的關係


我們在生活中如此接近  心理狀況卻格格不入


看了公視的逆女   忽想起這段被掩藏的青春往事


只是..不知為什麼    我覺得對她有點歉意   17.8歲的年齡處理不好的事太多了...
  


歉意....也許曾讓她因我不快樂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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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麗子窩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3) 人氣()